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霍成骁一见这温柔阵就知道,来者不善。
他微笑着拨开她额前碎发,淡定问道:“什么问题?”
“如果你妈这伤口真的感染了,所有证据都表明我和乔非就是最大的嫌疑人……而以乔非的性格,她肯定会哭哭啼啼在你面前装柔弱,以我的性格,我一句话都不会解释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,你是信我还是信乔非?”
霍成骁顿了顿,嘴角带笑:“老婆这是在出题考验我?”
“你就说你信谁?”
“还用问,当然是你。”男人回答的毫不犹豫。
裴七月皱了皱眉,这个答案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和层层分析,就这么脱口而出,显得太儿戏了。
她不满意。
“敷衍我。”
“那我可难做了。”他勾唇,“选你,说我敷衍,那我该选乔非?”
裴七月静静看了他半晌,“终于忍不住把真心话说出来了。”
霍成骁喉咙发干。
无理取闹永远都是女人最独特的天分!
他严肃的看着她说道:“裴七月,首先这种事不会发生,退一万步讲就算发生了,我会以调查结果为准,来选择相信哪一个!”
“看起来是很公平。”女人冷笑不断,“就怕到时候乔小姐柔柔弱弱哭的梨花带雨,霍总禁受不住美色,头脑一热,就什么都不顾了。”
霍成骁被她气笑了,贴近她身子,轻轻抬起她小下巴,声音醇厚如酒:
“别人的美色我还真没试过。我只沉迷于老婆的美色!”
“少来这套!”
裴七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蛮牛似的男人推开。
“先别走。”霍成骁又握住她手腕,“既然不进去看我妈了,就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干什么?”
“一个饭局,陪我参加。”
裴七月看看时间,已经晚上八点多了,还能有什么饭局?再说今天出门匆忙也没打扮,穿的很普通,不适宜参加这些活动。
霍成骁看穿她所想,大手一勾搂住她笑道:“太太国色天香,就算穿条麻布袋那也是艳压群芳的!不用担心,这也不是个多大的局,我就请了一个人。”
“一个人?是谁?”她愣住。这是谁这么有闲心,大晚上陪他出来吃饭?
“见了你就知道了。我定在温莎酒窖,今晚一定好好招待这位贵宾。”
霍成骁面色平静,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别有深意。
裴七月心里开始打小鼓,隐隐有种预感,这位贵宾的身份或许与她有关。
……
温莎酒窖由一个防空洞改造而成。石壁斑驳厚重,洞里冬暖夏凉,是个非常有情调的地方。
霍氏收购之后就一直由霍成骁经营,裴七月以前常常调侃:“霍成骁,你应该弄几个山顶洞人的化石摆在门口,waitor一律光着膀子穿动物皮,顾客进来,只能茹毛饮血。”
然而这里面除了上万种珍贵的私藏红酒外,还有各式法国大餐。厨师是从欧洲聘来,食材也是每天空运,成本高昂,所以在这吃一顿饭的价格也高的离谱。
霍成骁不发话,这里不敢打烊。经理一见他领着裴七月来了,立即在前面引路。
酒窖里很安静,陆然独自坐在一张长桌边,垂头搅着咖啡,似乎在走神。
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。
裴七月的心顿时收紧。
她挽着霍成骁的手臂,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霍成骁的感官。
霍成骁似笑非笑的安慰:“紧张了?没关系的。”
裴七月声带微颤:“你……你请他来吃饭?”
“是啊,早就告诉你是个贵宾。”
她嘴唇紧抿,手心一丝丝冒着汗。
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。上次在警局门口那一出没闹够,又要来这里闹?
“别想走。”霍成骁知道她的小心思,一把抓住她,轻轻将她碎发别在耳后,“我们夫妻俩早该请人家吃个饭了!”
裴七月脸色略显苍白,心脏跳动极不规律。
“你何必要这样呢?我们都已经结婚了,我跟陆然也没有任何关系……”
“既然没关系,吃个饭又怎么了?”
她知道跟他讲不通,胡乱找个措辞。“那也不用这么晚了约出来……人家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,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上班时间随意?”
“呵,”霍成骁莫名其妙看着她,像是听了天大笑话,“我百忙之中请他吃顿饭,难道还得依着他的时间?”
“你……”
“进来!”
霍成骁拉着她小手就往里走。
裴七月耳朵里嗡嗡响。
陆然没有失态,行为举止大方合体。他本来就出身于高知家庭,身上虽缺少霍成骁的霸气,但气质温文尔雅,让人觉得舒服。
可裴七月还是备受煎熬,她不知道霍成骁的目的是什么,但他绝不会简单的请陆然吃顿饭。
席间他表现的像个五好丈夫,三番五次给她夹菜,问她吃不吃得惯。
只要裴七月稍有犹豫,这厮就非得命人按着少奶奶的口味重新做。
那只狗爪一直搭在她肩上就没下来过……偶尔下来几次,也只是从肩头移到了腰间。
霍成骁对陆然也特别热情,他向来话不多,就算在应酬的场合他也习惯保持沉默,可今天这男人像被话痨附体,拽着陆然从政治经济聊到世界足坛,还时不时向他请教关于心理学方面的问题。
“老婆,你也别闲着。”他笑起来温柔入骨,亲手剥了澳洲龙虾肉,用筷子挑出来放在裴七月盘子里,“我们男人的话题你大概不感兴趣,那你就多吃点。”
“是啊,”陆然附和道,“七月是该多吃点,太瘦了。”
“可不!”霍成骁故意的,“我一直让她多吃,她就是不听。女人总喜欢保持苗条,但我不知说过多少次,我就喜欢把老婆养的白白胖胖……”
裴七月在桌子底下掐他一把,给他使个眼色。
可霍野狗不管不顾还是在陆然面前秀恩爱。
“陆医生,上次在警察局门口真是不好意思。”他微笑举杯,“我不是想撞你,只是对新车操控不熟悉,一时没刹住车。”
裴七月又好气又好笑,一口龙虾肉差点喷出来。
陆然客套道: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
“那我先干为敬。喝了这杯酒,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,怎么样?”
“当然好。”
两个男人碰杯,声音清脆响亮。霍成骁将酒一饮而尽,陆然犹豫一下,也仰头喝下去。
裴七月知道他对酒精有些过敏,不由得担心。
趁着霍成骁去洗手间的工夫,她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对陆然憋出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
陆然一怔。
他脖子上起了几个小红点,正挠着,看她一脸黯然的模样,又笑起来。
“好端端的道什么歉?”
裴七月轻叹一声,手扶着额头,“今天这顿鸿门宴,真不应该让你来。”
“哪是鸿门宴,招待的很好啊!”
“陆然,”裴七月舔舔嘴唇,诚恳的看着他,“霍成骁这个人……平时精明,但有时候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了,总会做这种蠢事。”
陆然看了她半晌,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复杂,有千言万语藏在里面。
然后他笑道,“一个聪明人肯为了你犯傻,挺好的。这样我也放心了。”
“七月,你没选错人。”
裴七月低下头,心里五味杂陈。
陆然还是跟从前一样,一点都没变过,永远都是在为她考虑。
“对了,”他忽然抬头看着她,“聊这么久,也没问问你的情况……你最近感觉还好吗?已经不用吃药了吧?”
裴七月摇摇头。
“玮凡也回来了,”陆然眉头轻蹙,“是被霍先生找回来的。这件事……你知道吗?”